第555章 刘禅与郑度
汉室如今也能够说的上一句兵马雄壮，也能够说得上一句战将如云，名将颇多了。 再也不是那个靠着一群老家伙撑场面的存在了。 但即便如此，也不能忽略汉室的那些老将们。 除了已经进入弥留之际的吴班，还有那双腿已经几乎不能直立行走的张嶷等人之外，还有很多年迈的老将尚且存在。 白发苍苍的向宠，坐镇交州的周舫，还有江东的诸多降将们。 就算不说是扬州的那些孙家降将，便是单单当年的大汉旧地之中也有不少的兵马大将。 其中上庸守将，坐镇上庸多年，一直协助姜维镇守荆州的大将张翼，毫无疑问就是其中威名颇盛的一名大将。 作为留侯张良的十世孙，这血脉正统与否不重要，但是这性格却是和那位没有任何的关系。 张良的超然物外他是一丁点都没有学会，张良的运筹帷幄他也是一概不懂。 不过张翼同样也有他的本事，勇猛刚烈，他的胸中有足够的巴蜀之人的勇烈和血气。 镇守上庸多年，麾下士卒雄壮，兵马精锐，将校骁勇，而且绝大多数都是那巴賨之人。 当年石苞奉了刘禅之名引数以万计乃至十万计的巴人賨人进入上庸之中，之后这些人手便开始了源源不断的为上庸乃至整个大汉提供兵马兵源。 张翼作为上庸守将，这些年申耽从生到死可都没有压制过张翼一丝一毫，让他冲锋的将这些巴人賨人利用到了极致。 此时他的麾下，绝大多数兵马将校全部出身巴賨之人，个个骁勇善战。 他们刚刚出现就直接绕过宛城突袭豫州之地，给豫州的叛军来了一场措手不及的突袭。 一战之下，张翼带领兵马斩杀叛军数千人，生生在这豫荆二州的交接之处建立了一座血淋淋的京观。 这种用来震慑异族的手段，并不是没有出现过中原大地上，当年皇甫嵩平定黄巾之乱的时候，就是最喜欢建立京观的。 但用他们这些世家之人的首级和尸体做京观，这还真是第一个。 哪怕这一次京观的尸体，最多的还是那些私兵以及盗匪，但是这对于他们来说，也算得上是奇耻大辱了。 为此豫州那些本就因为司马昭的说服而变得十分不稳定的世家们再次出现了一阵阵的哗变和喧闹。 一度让整个豫州都热闹了起来，这种情况下，反倒是世家最多的颍川相对而言更加的安静一些，毕竟他们自己都是一屁股的问题处理不干净。 就在豫州闹腾起来，张翼大举进攻的时候，扬州再次出兵，不过这一次出动的不是周舫等江东降将。 也不是向宠这个坐镇后方的大将。 而是消失了许久，沉寂了许久的原曹魏猛将，文钦。 当年打着清君侧旗号反叛司马氏的文钦，再次出兵豫州，带着兵马踏上了豫州的土地。 为了保证他的出兵顺利，刘禅还专门给向宠写了封信，让他务必给文钦派上十几二十来个向导。 而文钦的出现更是让豫州的兵马陷入了绝望之中。 马隆和马钧的离开可不代表汉军就这么放弃了豫州，这可是胡话了，豫州仍然有着诸多的兵马驻守。 而张翼与文钦的出现则是填补了他们将校的空白。 尤其是文钦，暴虐异常的文钦在豫州的名声，那已经不是好或者不好的事情了，那是臭名昭著了。 他的出现顿时让豫州的诸多世家陷入了惊慌之中，谁也不敢保证文钦会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文钦与张翼两个人的出现让整个豫州都变得惊慌起来，甚至连刚刚因为邓范离开而被波及的徐州也被他们两个人吓得上蹿下跳。 一个个世家开始联合，开始互相攀附，想要报团取暖。 而此时长安城中，刘禅正和他对面的老人面面相觑，谁也不先说话，让这气氛一度变得很尴尬。 当然，这并不是刘禅有些矫情不懂得尊老，而是他一见面就寒暄了起来，但是被噎的实在是有些难受。 这么多年，刘禅也是挺不容易的了，修为涵养都已经十分的有成就了，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仍然是被这位正在他对面和他面面相觑的“老先生”给气的差点喘不过气来。 其实追根究底，还是这个老家伙看不上他们父子，哪怕这个老先生知道，其实先帝也没有做错。 这位老者，就是一手平定了益州之乱，顺势斩杀了那两个曹魏奇女子的郑度。 作为曾经差点成功阻挡了先帝入川之人，郑度的能力，还是毋庸置疑的。 若非是他和先帝不对眼，恐怕现在郑度也已经是天下闻名了。 当卢毓的求援书信来到长安的时候，刘禅就将黄权找来希望他能够给自己一个好的建议。 但是黄权对于战局没有任何的办法，用黄权的话来说，此时这战场上面的各路将领都是在各凭本事，擅自出手恐怕得不偿失。 反倒是后方需要刘禅出面解决，卢毓也正是这个意思。 而对于豫州，徐州乃至关中等地的问题，黄权也没有给出具体的办法，反倒是直接将已经做好了再次归隐山林准备的郑度请了出来。 没人知道黄权用了什么办法将郑度从益州带到了长安，就如同没人知道郑度和刘禅现在在干嘛一样。 不过此时中原乃至关中司隶的战局，全部都是由郑度负责，而张翼和文钦也是他放出去的。 刘禅和郑度两个加一起都一百多岁的家伙和斗鸡一样的互相瞪了对方将近半个时辰，最后一旁的黄权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轻咳两声将这个尴尬的局面打破。 “咱们，是不是该说点正事儿了？”黄权说话间也单单的瞥了一旁的郑度一眼，“陛下之前也是担心，张翼和文钦两个人性格太过于暴虐，恐怕会生出事端，让中原乃至关中的局势更加糜烂。” 黄权将话题再次转到战事上面，也是刘禅担心的事情上面。 用郑度的办法就是将张翼和文钦放到豫州，甚至连徐州都给他们，让他们将中原的诸多世家镇压下去。 可是刘禅却是有些担心，已经执政多年的他早就不是当初的雏儿，世家有什么本事，他再清楚不过了。 若是一味镇压恐怕会适得其反，或者说让他们更加的反抗，到时候他们的麻烦恐怕也会更大。 可是郑度对于这种说法就是嗤之以鼻，甚至都懒得解释，还直接呛的刘禅话都说不出来了。 现在黄权再次将这个话题捡起来，那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郑度让他想好了再说。 郑度看了黄权一眼，最后也仍然是冷哼了一声，这才继续说了起来。 “公衡可还记得当年的益州，就是董和那老东西执掌成都之前的益州，是何等样子？” 郑度的话一下子将黄权拉回了回忆之中，那个时候益州的情况让黄权不由的苦笑起来。 至于为何苦笑，因为全天下都在说当初刘璋仁德，暗弱，为民得利等等等等。 可是事实如何？ 哪有狗屁的民，真以为这民就是所谓的百姓么？ 当年的益州富庶天下闻名，为何闻名，因为益州奢靡成风！ 不是百姓奢靡，是他娘的世家豪族奢靡，奢靡到有些过分的那种。 益州的奢靡甚至都已经到了自己人都看不下去了，而他们的奢靡为何最后引来了董和。 还不是他们的奢靡已经到了刘璋自己都看不下去的地步。 益州在被先帝夺走之后，已经是粮秣丰盈，可是这丰盈的粮秣和百姓有个屁的关系。 若是益州百姓过的好，诸葛孔明等人弄蜀科干什么，非要弄得民不聊生？ 那时候的世家，才是真正的让人看不起，也是真的让人觉得难堪的很。 黄权沉思过后，再次看向郑度，这个时候他的眼神也有些明白了过来。 刘禅担心郑度对世家了解不深，但是刘禅却是忘记了论世家的胡闹放肆，这天底下哪里能够当年益州的那些世家更加的过分？ 而郑度也不再继续卖关子了，直接看着刘禅继续说了起来。 “这世家之中的心思如何，老夫看不懂，也不想看懂。 那世家之中的那些世家子，纨绔子们，他们是什么毛病，什么德行，老夫也懒得去问，懒得去看。 但是老夫却是对他们也有自己的了解。 小子....陛....陛下，你可知道这世家之中有一个通用的特性是什么？“ 刘禅听到郑度喊自己小子的时候脸色就黑了下去，不过紧跟着听到那声陛下的时候，他的心中感觉还是颇为不错的。 不过等到了郑度说完之后，他愣了一下，然后眉头一皱。 “世家之中.....特性很多，不过哪里有什么共同之处和现在郑公所做的有什么联系？” “世家趋利避害，善于自保，当然这是你们这些人的说法，不过老夫这种人，对于他们的这种毛病，有另外一个说法。 世家之中，都是一群没卵蛋的怂货，他们一个个惜命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