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东征与北伐之反间
神威天将军马孟起，这是羌氐胡人对他的称呼，但是这天下的豪杰对他还有另外一个称呼。 狡虏！鸠虎！ 其中刘备对马超的评价最为中肯，氐、羌率服，獯鬻（xun yu）慕义，信着北土，威武并昭，抗飏虓虎！ 马超是唯一一个让曹孟德说出来“马儿不死，吾无葬地也”和“关西兵精悍，坚壁勿与战。”两句话的。 神威天将军说的是他的勇猛，而曹操和刘备说的是马孟起的带军之能，他不是一个莽夫。 当年的雍凉之战，鸠虎马孟起加上九曲黄河韩文约那是和曹孟德亲率的众多文武打的有声有色的存在。 若非是他们最后被拆开了，恐怕曹孟德想要全取雍凉那也是十分困难的。 如今没有了韩文约，可是他要面对的也不是虎步关右的夏侯渊，秦朗虽强，曹肇虽勇，陈泰虽智，但是他们都还是初出茅庐之人。 面对已经人老成精的马孟起，他们加在一起还真的是有些捉襟见肘。 先是牛羊开路，让雷定麾下的氐人亲信获取对方的信任，之后制造矛盾，引出马孟起夜袭，将这个黑锅扣在那强端部落的头上。 同时马超在突袭的时候也知道了这群玩意干了什么事情，调戏曹军先锋大将，最后失败了不说，还被人家给暴揍了一顿关了起来。 用马超的话来说，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不过换句话说，马超在看到了曹肇之后也明白了这群莽汉怎么干起这种缺德事儿来了，然后他直接在这上面加了一把火出来。 当初曹孟德用了一封涂抹过的信帛毁了他和韩文约的同盟，所以今日他也用一群氐人将强端送到了这曹军的对立面儿上。 他知道氐人的德行，曹魏也知道氐人是什么性格。 如今诸葛亮大军进发陇右之地，安定已经在诸葛孔明的手中，而强端又是在这一带生活。 若是之前恐怕还不会想些什么，但是如今这种事情一出，曹氏大军统帅定然会认为强端为求自保会投靠西川。 所以他们也定然会先一步去攻打强端！ 以防他们和安定郡的汉军联合，毕竟强端的实力不弱，而且都是骑兵，极大的弥补了汉军没有骑兵的缺点。 而马超的一系列活动都告诉了那曹军的统帅，他们不过就是支偏军，为了出气而已，并非是强端的主力。 而强端此时定然还被蒙在鼓里，若是想要胜利，此时正是进兵之机，而马超等待的就是这次机会。 曹魏大军和强端部落开战，结果不言而喻，但是他马孟起便可以和当年的曹孟德一样，在后面坐收渔翁之利。 事实也确实不出他所料，第二日天色还没有亮，曹魏的骑兵就已经朝着强端部落冲了过去，一路上所有的游骑乃至羌氐胡人之中的牧民都被他们一一斩杀。 一路上端的是横冲直撞尸横遍野，巳时还不到，前锋骑兵就已经在曹肇的带领下冲到了强端部落的外围。 想到昨日自己收到的侮辱，和那群氐人的嘲笑，这个面容俊美的将军此时剩下的就只剩下疯狂了，甚至脸色都变得颇为青紫了起来。 仿佛一口气憋了一晚上一样，不过事实也差不多就是如此了。 “杀过去，一个都不要放过，一个都不要放过！” 嘶吼的声音都有些沙哑了，狰狞的面目全都是毫不掩饰的杀意，曹肇一声令下，曹氏先锋骑兵都不等后面大军的来到了直接就朝着强端部落冲锋了过去。 一路上不明所以的氐人就这么被他们砍杀当场，马踏而过。 强端听到下面的族人来报，说自己的部落让曹魏大军袭击了，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此时他的部落里也是聚集了他能够聚集到的所有力量。 也毫不含糊，直接带着匆匆集结的士卒就冲了出去，看着朝着他的这个方向疯狂杀戮的曹魏士卒，强端知道不管因为什么他都没法善了了。 “反击，不过莫要伤了敌方主将！” 虽然强端没有坐以待毙，但是他仍然是让族人禁止伤到对方的主将，只要主将不死，这件事情就还有的缓和。 可是他顾忌曹肇，而曹肇可是丝毫不顾及他们的命，手中大刀左右挥舞，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的章法，就是靠着势大力沉的优势，将一名名的氐人斩落下马。 一骑当先的朝着强端冲杀了过去，手中那大刀毫不留情的劈砍，口中那沙哑的嘶吼也是接连不断。 仿佛要和强端同归于尽一样。 看着这个绝对没有见过的小将，这般苦大仇深的冲向自己，强端也是满脑门子的冷汗，此时的他也顾不上自己下达的勿要伤及主将的命令。 手中战刀直接和曹肇手中大刀碰在了一起。 之后，强端被拍下了战马，那曹肇模样清秀不假，这厮的力气奇大也是不假，强端不是昨夜突袭的马孟起，而此时的曹肇又是含恨攻击，几乎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一刀过去就将强端拍下了战马，握住战刀的那只手虎口已经是鲜血淋淋无法握刀了，甚至连他的整条臂膀都是没有了直觉一样。 若非是此时乃是强端的大营，身边有着诸多的护卫族人，拼死将他抢了回来，恐怕强端此时已经是是首分离了。 而曹肇看着强端逃跑自己追杀却又被各个氐人拦住，那更是疯狂了起来，虽然他们的人手不如强端部落的氐人，但是他们的实力要强大的多。 再加上还有曹肇这么一个变态的存在，竟然是对整个强端部落的氐人都压制了下去。 而等到半个时辰之后，秦朗亲自带着大军直接包围了整个强端部落，这强端部落的灭亡也终于开始了。 无数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无论战士还是妇孺，甚至连孩子曹肇都不打算放弃，对于这些氐人，曹肇已经明确了不许让他们投降。 只需要他们的脑袋。 曹肇要用强端部落的敌人尸首，在这里铸造一个崭新的京观。 用他们的惨叫来压住自己的怒火，让他们的鲜血来洗刷他昨天收到的羞辱。 而秦朗和陈泰虽然对曹肇的这种行为不认可，但是看着现在疯了一样的曹肇，他们也知道这个时候劝不动他，更不要说秦朗本就是一个不想吭声的家伙。 只要不危及自己的性命，他是真的不想和任何人多费唇舌的。 杀戮在不断的进行，汉军的斥候也是满脸的懵，回报给了陈式，陈式也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有藏在暗处的马超，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听着远处传来的杀戮，心中的血液，这个时候才感觉到了有那么一丝丝的波动出现。 回到雍凉时间也不短了，不过他还是没有找到当年的感觉，总是感觉这雍凉大地上似乎差了点什么。 直到今天，看到曹魏对强端部落的惨烈屠杀，听着那老弱妇孺的惨叫和哀嚎，听着那氐人战士的嘶吼和谩骂，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缺了什么。 杀戮，他已经太久没有真正的杀戮了。 之前覆灭的那些小部落，不过就是牛刀小试，给自己松松筋骨罢了。 只有这种动辄上万人的杀戮，才能够让她找到当年的感觉，当初的马孟起那可是雍凉一带赫赫有名的煞星。 当他绑架曹孟德失败，当他知道自己子在许都的族人被杀，当他看着自己的妻儿老小的首级被杨阜从城头上一个个的砍下来的时候，他就彻底的疯狂了。 他从那个时候就开始迷恋上了鲜血，从那威压雍凉，庇护羌氐胡人的神威天将军，变成了一个血腥屠夫。 如今再次亲眼看到了这血腥的杀戮，他再次将自己内心深处的血腥唤醒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的眼睛也再次的睁开了。 此时马孟起的双眼慢慢变得血红，血丝遍布甚至让他整个眼眶都变得通红了起来，胸口也慢慢的有了起伏，握着长枪的手也是吱吱作响。 他放弃了之前想好的去联络安定郡的守将，让他们出兵配合的想法。 在雍凉大地上，他马孟起何须去求其他人配合，真当是个人就能够虎步关右么，真当他马孟起失败了一次，就能够任人拿捏了么。 既然那个年轻的陛下愿意将他这头鸠虎放出成都那座牢笼，那么他马孟起也要还给他，也还给天下一个交代。 他马孟起，仍然是那个让所有敌人都能够坐立不安的鸠虎！ “雷定，集合士卒！”一声令下，那语气之中都仿佛带着血腥和杀戮，让躬身领命的雷定也是猛地打了一个哆嗦。 然后很快昨日跟随马孟起奔袭曹魏大营的千八百名氐人骑士就慢慢的出现在了马孟起的后面。 他们都是马孟起用这两天的时间挑选出来的精锐，妇孺老弱，他此时已经不再需要了，让雷定藏好，这是马孟起给他的报酬。 而此时他身后的这些就是他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要纵横雍凉大地的依仗。 “随我冲锋，杀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