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给四位大佬当备胎后[穿书]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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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堂问你,能不能先不离婚?”聂驰忽然问。 隋驷点了下头。 他那时被怒气顶得没了理智,几乎已不记得具体情形,想了想,才继续往下说:“他没有细说,只问我有没有时间谈谈,我问他是什么居心,有什么目的……” 聂驰说:“是我让他问你的。” 隋驷倏地瞪大了眼睛。 他像是被一只手探进胸膛,连肺一把囫囵攥住了,几乎有些喘不上气:“……什么?” “你祖父三个月后过寿,每个人都要回去。” 聂驰:“你在那个时候离婚,回家不好交代,还可能惹你祖父生气。” 车窗明明关着,隋驷还是像被冰冷湿漉的雨水裹着,身上一点点冷下来。 隋驷的嗓子哑了,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隐约听见自己的声音:“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说?” 聂驰不解:“你的事,我不是一直都和喻堂交接吗?” 隋驷说不出话,愣愣坐着,目光落在通话记录上。 “隋家的事牵扯多,不方便公开,我让他先和你发个短信提一句,找时间再在电话里细说。” 聂驰说:“如果有条件,其实当面找你说更好。” 隋驷哑声说:“他是……” 这两天,喻堂的确反常地提了几次,想来工作室看看他。 可正在录制的这档节目,是他和柯铭难得的同台机会。 隋驷的精力全在节目上,心情又不好,自然不可能同意喻堂这种越界的要求。 …… 这些反常,都被他当成了喻堂的纠缠不放、贪得无厌。 “说起来,喻堂最近在看心理医生,我原本以为他是替你联系的。” 聂驰按了两声喇叭,开亮远光,绕过河堤:“你的工作室账目支出里,倒是没有这一项。” 隋驷问:“我为什么要看心理医生?” “不知道。”聂驰只是完成隋家的委托,一向不关心这些,只是随口一提,“你还记得这里吗?当初你在这座桥上拍戏,往下撒了好大一捧花。” 隋驷心里烦乱得厉害,用力揉了揉太阳穴。 真要看心理医生,隋家派来的这个还不如人工智能的职业经理人才该去看看。 他没心思再胡乱搭话,向窗外扫了一眼,心头忽然一跳:“停车!” 聂驰应声停下车,侧头看他。 雨越来越大,砸在车上,几乎已经噼里啪啦作响。隋驷没工夫拿伞,一把拉开车门,冒着雨冲下去。 他在这座桥上拍戏,往下撒了一整捧花。 那是部早年间的片子,那时喻堂还只是他的生活助理,两个人的关系还没因为假结婚变得古怪,还能在一起聊聊天。 他那时年纪轻,其实对这个又闷又乖的助理印象不错。喻堂话很少,没事的时候就自己一个人发呆,他心血来潮,拿着那一捧道具花去逗喻堂。 一群人胡闹,谁也没拿稳那一捧花。喻堂反应过来,伸手想去接,还没碰到,花就不知道被谁扔偏了,全掉在了河里。 制片主任因为这个,还把他们每人都训了一顿。 喻堂想下去捞,花早被河水冲跑了。 一片花瓣都没剩。 …… 河边一片漆黑,水汽弥漫,比岸上更冷。 隋驷手冻得发木,尽力把手机的手电筒按亮,仔细向四周看了一圈。 这一片河堤都装了护栏,要下去,只有一个很不起眼的清理通道。 很高,比河面高出了五六米。 隋驷攥着护栏,一步步摸索下去。 喻堂恐高,当初营业秀恩爱给外人看,陪他站在舞台上接受采访,都不敢低头看观众席。有次节目要求,喻堂吊了威亚,下来时脸色惨白,软得站都站不住。 喻堂在看心理医生,他看起来明明一切正常,会笑会说话,为什么还要看心理医生? 什么大不了的事,还值得看心理医生? 隋驷下到了通道的最底层,淌着冷到刺骨的河水,走了几步。 聂驰找到可泊车区域,停好车,撑着雨伞沿路找过来。 手机上手电筒能发出的那点光亮微乎其微,勉强穿过几层雨雾,就被黑夜尽数吞噬干净。 微微的光亮里,隋驷半跪着,从水里把人抱起来。 喻堂睡在他胸口,乖顺地阖着眼,还是一贯平和温驯的模样,无声无息,手臂软软地垂下来。 第三章 聂驰没再耽误时间。 隋家有自己的医疗系统,喻堂被隋驷抱上车,连夜送进了医院。 聂驰办好住院手续,转回来,隋驷还坐在休息区。 沉默着不出声,整个人坐在阴影里,身上的衣物湿了大半。 隋驷向来顺风顺水,除了那一次和柯铭的关系在家里受阻,不得不低头退一步,聂驰几乎没见过他颓唐的样子。 “已经送进抢救室了。” 聂驰接了半杯热水,递过去:“应该还来得及。” 隋驷眼尾跳了下,抬起头。 聂驰知道他不喜欢喻堂,不能理解隋驷怎么反应这么大,偏了下头,把水递过去。 隋驷看了他半晌,没有开口,接过那杯水,拿在手里。 归根结底,聂驰只是个隋家雇来的经理人,和这件事没有关系。 …… 有关系的是他。 听见电话里那些话的时候,这之前从未有过的、有关喻堂会出事的隐忧就忽然升起来,纠缠得他安不下心。 隋驷几乎没有时间冷静下来,好好想清楚,喻堂为什么会做这种事。 这些天,喻堂的表现都很正常。如果说因为不满他们之间的关系,近三年的时间,明明也都是这样过来的。 喻堂从没说过他不愿意。 “你的新助理说,柯铭已经平安送到你家了。”聂驰坐在一旁,低头看了看手机,“因为醉得厉害,吹了风,有点低烧。” 隋驷皱紧眉:“怎么不直接联系我?” “你的手机进了水,联系不上。” 聂驰说:“他们找过喻堂,也没能联系上,才找到了我。” 他边说边看消息,又向下翻了翻:“柯铭难受得厉害,你的私人医生已经去了,你要回去看看吗?” 隋驷几乎压不住担忧,霍地站起身,却才迈出半步,就又停下来。 喻堂……还没有脱离危险。 带喻堂赶来医院的路上,他把人抱在怀里,才发觉喻堂比记忆里瘦了很多。 当初做样子,在镜头前恩爱体贴,也不是没揽过抱过。那时喻堂虽然也清瘦,衣料下至少还有些柔和的暖意。 现在像是只剩了一把单薄的骨架,晃悠悠支离着,冷气从内往外一个劲地透。 凉得冰手。 喻堂正躺在抢救室里,如果真的出了意外,他现在离开,几乎就是放任喻堂把命丢出去。 “你早和他说清了,合约的条款也很明确。” 聂驰说:“亲疏远近,先来后到,这些道理喻堂明白。” 隋驷扶着椅背,焦灼渐渐被时间平复下去,怒气就又冲上来,他几乎是压不住地用力一挥手:“可他——” 聂驰问:“你觉得,他是想用自杀的办法来留住你?” 隋驷正要回答,迎上聂驰的视线,又卡了个壳。 喻堂……并没有不想离婚。 在从河边往医院赶的路上,聂驰把喻堂发过来的资料给他简单看过,离婚手续、对外声明、财产分割,该走得程序,喻堂都和平常替他处理每件事一样,安排得妥帖仔细。 如果不是隋家的缘故,喻堂其实不会破坏合约,问他能不能先不离婚。 喻堂并不是离不开他。 “那他是为什么?” 莫名的并没有因为这个认知有多高兴,隋驷死死压着情绪,嗓音发哑:“为什么要这样折腾一场?为了让所有人知道,我没有心,我在婚内冷暴力,把法定伴侣逼得活不下去了?!” 聂驰摇了摇头,摸过车钥匙,递给隋驷。 隋驷盯着那串钥匙:“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清楚。”聂驰说,“但看你现在的情绪,就算喻堂醒了,也要被你吓得活不下去。” 隋驷:“……” 聂驰站起身,把替换的衣物也给他,拿过冷了的半杯水,扔进垃圾桶。